荒谬Ⅴ

2020-07-17

火烧驴棚

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,马上就快过年了,7、8岁的我趁大人们忙碌之时偷偷的溜进了杂物间,慌张的从一堆鞭炮上揪下几根小炮儿揣进了兜里(那时家里人说得等过年时才让放炮,可我哪等的急啊),我轻轻的关上门,然后走向了房侧的驴棚,驴棚是用木头搭的,为了给驴防寒保暖,棚上和周围还盖上玉米秸秆,我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炮插在了驴棚的秸秆上,炮捻儿特别的短(可能是当时揪的时候太慌张了,给揪断了),我划着了一根火柴小心翼翼的靠近炮捻儿,就在快要碰到炮捻儿的一刹那,我的手抖了一下,这一抖不要紧,炮没点着,把炮旁边的秸秆叶给点着了,我本能的上手就开始慌乱的拍,结果没拍灭,给拍大了,一小串火苗一下子扩散成了一片,就在这时耳边“当!”的一声,炮终于被点燃了。

随着炮声的响起,火花也被炸的四散开来,我傻眼了!完蛋!惹祸了!我冲窗户喊了一声:“妈,着火了!”,扭头就往山上跑(我妈当时估计也愣了,着火了你往山上跑什么?山上有救兵么?),等我跑到山顶的时候,大火已经失控,邻居家地基上那一大垛玉米秸秆也已被引燃了,街里街坊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拿上了水桶向我家奔来,我站在山顶看着那熊熊的火苗在空中挥舞,心里边既是害怕,又是惊吓,这祸我可惹大了!

我顺着山坡跑到了奶奶家,我以为我爸妈找到我得是一顿打,但是我错了,他们看着我一脸闯祸后不知所措的样子,问清原因,开始教导我:”着火了,你说你跑什么?放炮能去那放么?多危险啊!走,回家吧,大过年的,没事了。”,从此,我家的驴棚就没有了,驴后来也给卖了,而我火烧驴棚的事迹在村子里也流传开来了。

美妙的生死

每个生命在浩瀚的宇宙中都如同蜉蝣般昙花一现,而生与死却因此显得短暂而又美妙,如果有人说:“人这一生只能享受两次这短暂的美妙。”那么就会又有人说:“怎么可能呢,明明可以很多次。”,说这话的人或许都是怎么认为的,那就是这个世上虽然没有调皮的灭霸,可以在响指间,让你生,让你死,但这世上有一种与灭霸响指相媲美的东西---酒,它可以让你在生死间来回徘徊,上一秒你还在与马桶倾诉,下一秒就已不醒人世,那时不论你躺在的是床上,还是冰天雪地里,你也都只是一具温暖的尸体,你可能醒来,也可能醒不来,毕竟享受生死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,我冒过三次险,万幸,都醒过来了,但只是感觉短暂,并不美妙,真正的美妙应该是自然的,就像当我们站在这颗蓝色的小星球上对着漫天繁星幻想时,我们看到的每一束星光都可能是它生命的最后一次绽放,可我们不了解它们的死,它们也不知道我们的生,我们就像傻子一样的望着它们,用不着边际的幻想来答复它们的每一次闪光,生与死在那一刻并没有什么意义,但却是最美妙的。

考古新手

Z无论是在老师的眼里,还是同学的眼里都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,他抽烟、逃课、打架,各种的不学好,但每个人都有他独特的爱好,Z当然也有,他爱好就是考古,他之所以对这考古这件事感兴趣,是因为他看见他们村子里的一个大叔每天都会到到山上这挖哪挖的,而且每次从山上回来都能带回来一些东西,铜钱、箭头、化石什么都有,Z有一次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大叔:“叔,你挖这些东西干嘛?”,大叔毫不吝啬的回答:“卖钱啊。”,Z一下子就有了兴趣,开始向大叔请教,大叔告诉了他什么东西值钱,什么东西是垃圾,如果你挖到了搞不清楚的东西可以拿回来,我帮你看,但就是没告诉他去哪挖,怎么挖。

后来因为我也想体验一把逃课的感觉,我和另外两个小伙伴莫名其妙的就和Z走到了一起(可能他是逃课的老手,经验比较丰富),Z把他的考古知识传授给我了我们,还让我们想一下自己的村子里哪里会有这种挖宝的地方,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我们村子里的那个古老的四角城,那是一座不高不矮的土山,山顶有四个大小相仿的大土包,相传那是古代打仗时候驻兵留下的遗址,山坡上现在虽然栽满了小树,但还是能在树坑里看到一片片雪白的士兵碎骨,不时还能看到一些铜钱,平时总有人在那山包上挖来挖去,Z和那两个小伙伴听我说完后,一致同意的说道:“行!咱就去那挖!“。

我们把时间定在了第二天的上午,上完第一节课后,我们四个人立刻从学校翻墙而出,从山上抄小路直奔我家,拿上工具,立刻向四角城动身,那心情澎湃的仿佛已经跟挖到了宝贝一样,到达四角城,Z在四个山包转了转,用大叔教给他经验考察了一下(那经验就是如果你看到了活土,那就证明已经被挖过了),最后在西南方的那山包下停住了脚步:“就这,开挖!“,我们四个马上兴奋的抡起了镐头和铁锹,两个小时后,我们挖出了一个一人深的大坑,可还是什么都没有见到,就在这时,另一个小伙伴的搞头下发出了”当‘的一声,我们几个人激动的看着那镐头的下边,那个小伙伴赶紧蹲下,一边扒拉着土,一边吹着,那画面跟电视里演的一模一样,太专业了。

慢慢的出现了一个深灰色的东西,Z一下子就认了出来:“这是青砖。”,我们把它拿了上来,它的表面依然光滑,比现在的砖要重很多,原来古代的砖质量怎么好,Z说:“有戏,接着挖。”,我们再次兴奋的拿起了镐头和铁锹,可当我们再看向坑底的时候,一个黄色的小东西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,Z下去把它捡了起来看了看,又扔进了坑里:“草!烟头!”,烈日当空,我们四个坐在山坡上一脸失落的看着那坑,看着那已被腐蚀的烟头,这时山坡下响起了马车的声音,嗒,嗒,嗒,村民开始回家吃饭了,我们几个考古新手也该回家吃饭了。

可爱的恋爱

“听着听着,吻我一下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为什么不?我们会待到很晚才回家,我们还没接过吻,所以总有些不自在。”
“我会一直在想该什么时候吻你什么的。所以我们现在吻一下,就可以克服掉紧张。”
“然后我们就可以去吃饭了。可以更好地消化食物了。”

---《安妮·霍尔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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